古琴是中国最具特色的传统弹弦乐器,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孕育了大量的乐曲,从古至今被文人雅士推崇,其中《高山流水》便是时常被人提及的琴曲之一。高山流水遇知音。提及这首乐曲,人们总会联想到伯牙和子期的故事。春秋战国《列子·汤问篇》载:『伯牙善鼓琴,钟子期善听。伯牙鼓琴,志在登高山,钟子期曰:「善哉,峨峨兮若泰山。」志在流水,钟子期曰:「善哉,洋洋兮若江河!」伯牙所念,钟子期必得之。伯牙游于泰山之阴,卒逢暴雨,止于岩下,心悲,乃援琴而鼓之。初为霖雨之操,更造崩山之音。曲每奏,钟子期辄穷其趣。伯牙乃舍琴而叹曰:「善哉!善哉!子之听夫志,想象犹吾心也。吾于何逃声哉?」』故此『高山流水遇知音』的故事便传播开来,而琴曲《高山流水》也因此而广为传颂。
我们从收集到的近两百二十部琴书中,按收录《流水》曲谱先后及其曲谱关联程度等方面来进行分析和阐述。最早收录此曲的谱书是明朱权的《神奇秘谱》,其曲谱前文字有云:『高山、流水二曲,本只一曲。初志在乎高山,言仁者乐山之意;后志在乎流水,言智者乐水之意。至唐分为两曲,不分段数。至宋分《高山》为四段,《流水》为八段。』按其所言,琴曲《高山流水》在流传过程中开始为一曲,唐代之后将此曲一分为二,一为《高山》,一为《流水》,广为传颂。基于此,我们在整理汇编此曲时,将《高山流水》和《流水》二曲的谱子都予以收录,供大家参考。其中收录《高山流水》四谱,《流水》四十五谱。
《神奇秘谱》中收录的《流水》为宫调,不分段。明朱厚爝的《风宣玄品》和李仁的《太音传习》也沿用了此谱本。本书所收《流水》曲谱除以上三谱不分段落外,其余诸谱段落从四段到十段不等。
最早以分段形式出现的《流水》见于明汪芝的《西麓堂琴统》,为十段本,与常说的宋分《流水》八段本的特征有所不同,但之后出现的张进朝《玉梧琴谱》和郝宁《藏春坞琴谱》的八段谱内容与之相似程度较高,且《藏春坞琴谱》完全沿袭了《玉梧琴谱》谱本。此后的《流水》诸谱从版本出现的先后来看,以明代杨抡的《真传正宗琴谱》、严天池的《松弦馆琴谱》、徐常遇的《响山堂琴谱》及清代《百瓶斋琴谱》《天闻阁琴谱》影响较大。
杨抡《真传正宗琴谱》收录《流水》曲谱为宫音,八段,谱前文字提到此曲『亦伯牙之所作也』,其后出现的《德音堂琴谱》《琴学轫端》《槐荫书屋琴谱》《白菡萏香馆琴谱》《丝桐协奏》等所收录的《流水》曲谱均与之相同,同为宫音八段曲谱。另有《希韶阁琴谱集成》六段谱和《一峰园琴谱》四段谱,内容与《真传正宗琴谱》等曲谱大体相同,其仅在段落划分和某些指法的运用上有所不同。此外,本书还收录了不常见的曲谱版本古琴 高山流水,如《印生氏钞谱四种》中的《流水》曲谱为八段加新增二段。通过对比发现,其前八段曲谱与《真传正宗琴谱》等谱内容一致,不同之处在新增的后两段。
明万历四十二年(一六一四)虞山琴宗严天池的《松弦馆琴谱》中的《流水》为宫音,八段。除此之外,明崇祯七年(一六三四)朱常淓纂辑的《古音正宗》、清初郑方所传《臣卉堂琴谱》、清康熙丁未(一六六七)孔兴诱辑订的《琴苑心传全编》、清康熙四十一年(一七〇二)云志高辑订《蓼怀堂琴谱》、清同治五年(一八六六)王鹏高辑《青箱斋琴谱》及昆明倪氏钞谱《双琴书屋琴谱集成》等等均与『严谱』相同。其间还有南明永历年间尹芝仙辑的《徽言秘旨》、清乾隆十六年(一七五一)李郊编订的《颍阳琴谱》及清道光年间王仲舒撰《指法汇参确解》等谱所录此曲,内容与前面『严谱』相较有不同程度的变化。
清康熙年间广陵琴宗徐常遇的《响山堂琴谱》,其所收《流水》为宫音七段谱,与其琴谱同宗或内容相同的有《澄鉴堂琴谱》《自远堂琴谱》《悟雪山房琴谱》《敏亭琴剑合谱》《一经庐琴学》《枯木禅琴谱》及《琴学尊闻》等谱。
以上诸谱,虽在段落及指法处理上存在一定差异,但实际内容并没有较大的改变,直到《荻灰馆琴谱》等九段谱的出现,从第六段开始陆续增加大量的『滚拂』指法。正如欧阳书唐在《荻灰馆琴谱》谱末写道:『兹谱出《德音堂》,亦只首尾,且其吟猱均未详注。非古人之不传「滚拂」也,实滚拂一段,可以意会,未可言传。盖右手「滚拂」,略无停机,而左手实音古琴 高山流水,动宕其中,或往或来,毫无窒碍,缓急轻重之间最难取音。』此谱一出古琴 高山流水,给此曲注入了新的活力。此外,一八五六年华阳顾玉成辑订的《百瓶斋琴谱》和一八七六年唐彝铭等纂集的《天闻阁琴谱》,二者所收《流水》曲谱均为带『滚拂』的九段谱。关于此谱之渊源,《天闻阁琴谱》谱前有文:『此操系灌口张道士半髯子幼学于冯彤云先生。手授口传,并无成谱,惟六段节奏迥异凡操。』此后这一版本的曲谱便开始广泛流传开来,成为诸家打谱及演奏据本,近代著名琴家管平湖的《流水》便是取自《天闻阁琴谱》谱本。
除上面所述琴谱外,还有《枕经葄史山房杂钞》《养性堂琴谱》《琴学丛书》等也收录了此曲,其中杨宗稷的《琴学丛书》并录有两谱,一为『流水简明谱』,一为宫音九段谱。『流水简明谱』在近代琴家裴铁侠辑的《沙堰琴编》和钞本《周永荫传谱二种》中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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